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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書(繁體版)
卷十四 列傳第八 江淹 任昉
作者:唐 · 姚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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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淹 任昉
       江淹字文通,濟陽考城人也。少孤貧好學,沈靖少交遊。起家南徐州從事,轉奉朝請。
       宋建平王景素好士,淹隨景素在南兖州。廣陵令郭彥文得罪,辭連,繫淹州獄,淹獄中上書曰:
       昔者,賤臣叩心,飛霜擊於燕地;庶女告天,振風襲於齊臺。下官每讀其書,未甞不廢卷流涕。何者?士有一定之論,女有不易之行。信而見疑,貞而為戮,是以壯夫義士伏死而不顧者此也。下官聞仁不可恃,善不可依,始謂徒語,乃今知之。伏願大王蹔停左右,少加憐鑒。
       下官本蓬戶桑樞之民,布衣韋帶之士,退不飾詩書以驚愚,進不買名聲於天下。日者,謬得升降承明之闕,出入金華之殿,何甞不局影凝嚴,側身扃禁者乎?竊慕大王之義,為門下之賔,備鳴盜淺術之餘,豫三五賤伎之末。大王惠以恩光,眄以顏色。實佩荊卿黃金之賜,竊感豫讓國士之分矣。常欲結纓伏劔,少謝萬一,剖心摩踵,以報所天。不圖小人固陋,坐貽謗缺,迹墜昭憲,身限幽圄。履影弔心,酸鼻痛骨。下官聞虧名為辱,虧形次之,是以每一念來,忽若有遺。加以涉旬月,迫季秋,天光沈陰,左右無色。身非木石,與獄吏為伍。此少卿所以仰天搥心,泣盡而繼之以血者也。下官雖乏鄉曲之譽,然甞聞君子之行矣。其上則隱於簾肆之間,卧於巖石之下;次則結綬金馬之庭,高議雲臺之上;次則虜南越之君,係單于之頸:俱啟丹冊,竝圖青史。寧當爭分寸之末,競刀錐之利哉!然下官聞積毀銷金,積讒糜骨。古則直生取疑於盜金,近則伯魚被名於不義。彼之二才,猶或如此;況在下官,焉能自免。昔上將之恥,絳侯幽獄;名臣之羞,史遷下室,如下官當何言哉。夫魯連之智,辭祿而不反;接輿之賢,行歌而忘歸。子陵閉關於東越,仲蔚杜門於西秦,亦良可知也。若使下官事非其虛,罪得其實,亦當鉗口吞舌,伏匕首以殞身,何以見齊魯奇節之人,燕趙悲歌之士乎?
       方今聖歷欽明,天下樂業,青雲浮雒,榮光塞河。西洎臨洮、狄道,北距飛狐、陽原,莫不浸仁沐義,照景飲醴。而下官抱痛圓門,含憤獄戶,一物之微,有足悲者。仰惟大王少垂明白,則梧丘之魂,不愧於沈首;鵠亭之鬼,無恨於灰骨。不任肝膽之切,敬因執事以聞。此心旣照,死且不朽。
       景素覽書,即日出之。尋舉南徐州秀才,對策上第,轉巴陵王國左常侍。
       景素為荊州,淹從之鎮。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專據上流,咸勸因此舉事。淹每從容諫曰:「流言納禍,二叔所以同亡;抵局銜怨,七國於焉俱斃。殿下不求宗廟之安,而信左右之計,則復見麋鹿霜露棲於姑蘇之臺矣。」景素不納。及鎮京口,淹又為鎮軍參軍事,領南東海郡丞。景素與腹心日夜謀議,淹知禍機將發,乃贈詩十五首以諷焉。
       會南東海太守陸澄丁艱,淹自謂郡丞應行郡事,景素用司馬柳世隆。淹固求之,景素大怒,言於選部,黜為建安吳興令。淹在縣三年。昇明初,齊帝輔政,聞其才,召為尚書駕部郎、驃騎參軍事。俄而荊州刺史沈攸之作亂,高帝謂淹曰:「天下紛紛若是,君謂何如?」淹對曰:「昔項彊而劉弱,袁衆而曹寡,羽號令諸侯,卒受一劔之辱,紹跨躡四州,終為奔北之虜。此謂『在德不在鼎』。公何疑哉。」帝曰:「聞此言者多矣,試為慮之。」淹曰:「公雄武有奇略,一勝也;寬容而仁恕,二勝也;賢能畢力,三勝也;民望所歸,四勝也;奉天子而伐叛逆,五勝也。彼志銳而器小,一敗也;有威而無恩,二敗也;士卒解體,三敗也;搢紳不懷,四敗也;懸兵數千里,而同惡相濟,五敗也。故雖犲狼十萬,而終為我獲焉。」帝笑曰:「君談過矣。」是時軍書表記,皆使淹具草。相國建,補記室參軍事。建元初,又為驃騎建安王記室,帶東武令,參掌詔冊,并典國史。尋遷中書侍郎。永明初,遷驍騎將軍,掌國史。出為建武將軍、廬陵內史。視事三年,還為驍騎將軍,兼尚書左丞,尋復以本官領國子博士。少帝初,以本官兼御史中丞。
       時明帝作相,因謂淹曰:「君昔在尚書中,非公事不妄行,在官寬猛能折衷;今為南司,足以震肅百寮。」淹答曰:「今日之事,可謂當官而行,更恐才劣志薄,不足以仰稱明旨耳。」於是彈中書令謝朏、司徒左長史王繢、護軍長史庾弘遠,竝以乆疾不預山陵公事;又奏前益州刺史劉悛、梁州刺史陰智伯,竝贓貨巨萬,輒收付廷尉治罪。臨海太守沈昭略、永嘉太守庾曇隆,及諸郡二千石并大縣官長,多被劾治,內外肅然。明帝謂淹曰:「宋世以來,不復有嚴明中丞,君今日可謂近世獨步。」
       明帝即位,為車騎臨海王長史。俄除廷尉卿,加給事中,遷冠軍長史,加輔國將軍。出為宣城太守,將軍如故。在郡四年,還為黃門侍郎、領步兵校尉,尋為祕書監。永元中,崔惠景舉兵圍京城,衣冠悉投名刺,淹稱疾不往。及事平,世服其先見。
       東昬末,淹以祕書監兼衞尉,固辭不獲免,遂親職。謂人曰:「此非吾任,路人所知,正取吾空名耳。且天時人事,尋當飜覆。孔子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臨事圖之,何憂之有?」頃之,又副領軍王瑩。及義師至新林,淹微服來奔,高祖板為冠軍將軍,祕書監如故,尋兼司徒左長史。中興元年,遷吏部尚書。二年,轉相國右長史,冠軍將軍如故。
       天監元年,為散騎常侍、左衞將軍,封臨沮縣開國伯,食邑四百戶。淹乃謂子弟曰:「吾本素宦,不求富貴,今之忝竊,遂至於此。平生言止足之事,亦以備矣。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吾功名旣立,正欲歸身草萊耳。」其年,以疾遷金紫光祿大夫,改封醴陵侯。四年,卒,時年六十二。高祖為素服舉哀。賻錢三萬,布五十匹。謚曰憲伯。
       淹少以文章顯,晚節才思微退,時人皆謂之才盡。凡所著述百餘篇,自撰為前後集,并齊史十志,竝行於世。
       子蒍襲封嗣,自丹陽尹丞為長城令,有罪削爵。普通四年,高祖追念淹功,復封蒍吳昌伯,邑如先。
       任昉字彥昇,樂安博昌人,漢御史大夫敖之後也。父遙,齊中散大夫。遙妻裴氏,甞晝寢,夢有彩旗蓋四角懸鈴,自天而墜,其一鈴落入裴懷中,心悸動,旣而有娠,生昉。身長七尺五寸。幼而好學,早知名。宋丹陽尹劉秉辟為主簿。時昉年十六,以氣忤秉子。久之,為奉朝請,舉兖州秀才,拜太常博士,遷征北行參軍。
       永明初,衞將軍王儉領丹陽尹,復引為主簿。儉雅欽重昉,以為當時無輩。遷司徒刑獄參軍事,入為尚書殿中郎,轉司徒竟陵王記室參軍,以父憂去職。性至孝,居喪盡禮。服闋,續遭母憂,常廬于墓側,哭泣之地,草為不生。服除,拜太子步兵校尉、管東宮書記。
       初,齊明帝旣廢鬱林王,始為侍中、中書監、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錄尚書事,封宣城郡公,加兵五千,使昉具表草。其辭曰:「臣本庸才,智力淺短。太祖高皇帝篤猶子之愛,降家人之慈;世祖武皇帝情等布衣,寄深同氣。武皇大漸,實奉詔言。雖自見之明,庸近所蔽,愚夫一至,偶識量己,實不忍自固於綴衣之辰,拒違於玉几之側,遂荷顧託,導揚末命。雖嗣君棄常,獲罪宣德,王室之亂,職臣之由。何者?親則東牟,任惟博陸,徒懷子孟社稷之對,何救昌邑爭臣之譏。四海之議,於何逃責。陵土未乾,訓誓在耳,家國之事,一至於斯,非臣之尤,誰任其咎!將何以肅拜高寢,虔奉武園?悼心失圖,泣血待旦。寧容復徼榮於家恥,宴安於國危。驃騎上將之元勳,神州儀刑之列岳,尚書是稱司會,中書實管王言。且虛飾寵章,委成禦侮,臣知不愜,物誰謂宜。但命輕鴻毛,責重山岳,存沒同歸,毀譽一貫。辭一官不減身累,增一職已黷朝經。便當自同體國,不為飾讓。至於功均一匡,賞同千室,光宅近甸,奄有全邦,殞越為期,不敢聞命,亦願曲留降鑒,即垂聽許。鉅平之懇誠必固,永昌之丹慊獲申,乃知君臣之道,綽有餘裕,苟曰易照,敢守難奪。」帝惡其辭斥,甚慍,昉由是終建武中,位不過列校。
       昉雅善屬文,尤長載筆,才思無窮,當世王公表奏,莫不請焉。昉起草即成,不加點竄。沈約一代詞宗,深所推挹。明帝崩,遷中書侍郎。永元末,為司徒右長史。
       高祖克京邑,霸府初開,以昉為驃騎記室參軍。始高祖與昉遇竟陵王西邸,從容謂昉曰:「我登三府,當以卿為記室。」昉亦戲高祖曰:「我若登三事,當以卿為騎兵。」謂高祖善騎也。至是,故引昉符昔言焉。昉奉牋曰:「伏承以今月令辰,肅膺典策,德顯功高,光副四海,天生之倫,庇身有地;況昉受敎君子,將二十年,咳唾為恩,眄睞成飾,小人懷惠,顧知死所。昔承清宴,屬有緒言,提挈之旨,形乎善謔,豈謂多幸,斯言不渝。雖情謬先覺,而迹淪驕餌,湯沐具而非弔,大厦構而相驩。明公道冠二儀,勳超遂古,將使伊周奉轡,桓文扶轂,神功無紀,化物何稱。府朝初建,俊賢驤首,惟此魚目,唐突璵璠。顧己循涯,寔知塵忝,千載一逢,再造難答。雖則殞越,且知非報。」
       梁臺建,禪讓文誥,多昉所具。高祖踐阼,拜黃門侍郎,遷吏部郎中,尋以本官掌著作。
       天監二年,出為義興太守。在任清潔,兒妾食麥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從昉共為山澤游。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旣至無衣,鎮軍將軍沈約遣裙衫迎之。重除吏部郎中,參掌大選,居職不稱。尋轉御史中丞,祕書監,領前軍將軍。自齊永元以來,祕閣四部,篇卷紛雜,昉手自讎校,由是篇目定焉。
       六年春,出為寧朔將軍、新安太守。在郡不事邊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民通辭訟者,就路決焉。為政清省,吏民便之。視事朞歲,卒於官舍,時年四十九。闔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於城南。高祖聞問,即日舉哀,器之甚慟。追贈太常卿,謚曰敬子。
       昉好交結,獎進士友,得其延譽者,率多升擢,故衣冠貴遊,莫不爭與交好,坐上賔客,恒有數十。時人慕之,號曰任君,言如漢之三君也。陳郡殷芸與建安太守到溉書曰:「哲人云亡,儀表長謝。元龜何寄?指南誰託?」其為士友所推如此。昉不治生產,至乃居無室宅。世或譏其多乞貸,亦隨復散之親故。昉常歎曰:「知我亦以叔則,不知我亦以叔則。」昉墳籍無所不見,家雖貧,聚書至萬餘卷,率多異本。昉卒後,高祖使學士賀縱共沈約勘其書目,官所無者,就昉家取之。昉所著文章數十萬言,盛行於世。
       初,昉立於士大夫閒,多所汲引,有善己者則厚其聲名。及卒,諸子皆幼,人罕贍卹之。平原劉孝摽為著論曰:
       客問主人曰:「朱公叔絕交論,為是乎?為非乎?」主人曰:「客奚此之問?」客曰:「夫草蟲鳴則阜螽躍,雕虎嘯而清風起。故絪縕相感,霧涌雲蒸;嚶鳴相召,星流電激。是以王陽登則貢公喜,罕生逝而國子悲。且心同琴瑟,言鬱郁於蘭茞,道叶膠漆,志婉孌於塤箎。聖賢以此鏤金版而鐫盤盂,書玉牒而刻鍾鼎。若匠人輟成風之妙巧,伯牙息流波之雅引。范、張款款於下泉,尹、班陶陶於永夕。駱驛縱橫,煙霏雨散,皆巧歷所不知,心計莫能測。而朱益州汨彝叙,越謨訓,捶直切,絕交遊,眎黔首以鷹鸇,媲人倫於犲虎。蒙有猜焉,請辨其惑。」
       主人听然曰:「客所謂撫絃徽音,未達燥濕變響;張羅沮澤,不覩鵠鴈高飛。蓋聖人握金鏡,闡風烈,龍驤蠖屈,從道汙隆。日月聯璧,歎斖斖之弘致;雲飛電薄,顯棣華之微旨。若五音之變化,濟九成之妙曲。此朱生得玄珠於赤水,謨神睿而為言。至夫組織仁義,琢磨道德,驩其愉樂,恤其陵夷。寄通靈臺之下,遺迹江湖之上,風雨急而不輟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斯賢達之素交,歷萬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訛,狙詐飈起,谿谷不能踰其險,鬼神無以究其變,競毛羽之輕,趨錐刀之末。於是素交盡,利交興,天下蚩蚩,鳥驚雷駭。然利交同源,派流則異,較言其略,有五術焉:
       若其寵鈞董、石,權壓梁、竇。雕刻百工,鑪錘萬物,吐漱興雲雨,呼吸下霜露,九域聳其風塵,四海疊其燻灼。靡不望影星奔,藉響川鶩,鷄人始唱,鶴蓋成陰,高門旦開,流水接軫。皆願摩頂至踵,隳膽抽腸,約同要離焚妻子,誓徇荊卿湛士族。是曰勢交,其流一也。
       富埒陶、白,貲巨程、羅,山擅銅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聯騎,居里閈而鳴鍾。則有窮巷之賔,繩樞之士,冀宵燭之末光,邀潤屋之微澤,魚貫鳧踊,颯沓鱗萃,分鴈鶩之稻粱,沾玉斝之餘瀝。銜恩遇,進款誠,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賄交,其流二也。
       陸大夫燕喜西都,郭有道人倫東國,公卿貴其籍甚,搢紳羨其登仙。加以顩頤蹙頞,涕唾流沫,騁黃馬之劇談,縱碧鷄之雄辯,叙溫燠則寒谷成暄,論嚴枯則春叢零葉,飛沉出其顧指,榮辱定其一言。於是弱冠王孫,綺紈公子,道不絓於通人,聲未遒於雲閣,攀其鱗翼,丐其餘論,附騏驥之髦端,軼歸鴻於碣石。是曰談交,其流三也。
       陽舒陰慘,生民大情,憂合讙離,品物恒性。故魚以泉涸而喣沫,鳥因將死而悲鳴。同病相憐,綴河上之悲曲;恐懼寘懷,昭谷風之盛典。斯則斷金由於湫隘,刎頸起於苫蓋。是以伍員濯溉於宰嚭,張王撫翼於陳相。是曰窮交,其流四也。
       馳騖之俗,澆薄之倫,無不操權衡,秉纖纊。衡所以揣其輕重,纊所以屬其鼻息。若衡不能舉,纊不能飛,雖顏、冉龍翰鳳鶵,曾、史蘭熏雪白,舒、向金玉淵海,卿、雲黼黻江漢,視若遊塵,遇同土梗,莫肯費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錙銖,纊微彯撇,雖共工之蒐慝,讙兠之掩義,南荊之跋扈,東陵之巨猾,皆為匍匐委蛇,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將其意,脂韋便辟導其誠。故輪蓋所遊,必非夷、惠之室;苞苴所入,實行張、霍之家。謀而後動,芒毫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
       凡斯五交,義同賈鬻,故桓譚譬之於闤闠,林回喻之於甘醴。夫寒暑遞進,盛衰相襲,或前榮而後瘁,或始富而終貧,或初存而末亡,或古約而今泰,循環翻覆,迅若波瀾。此則徇利之情未甞異,變化之道不得一。由是觀之,張、陳所以凶終,蕭、朱所以隙末,斷焉可知矣。而翟公方規規然勒門以箴客,何所見之晚乎?
       然因此五交,是生三舋:敗德殄義,禽獸相若,一舋也;難固易攜,讎訟所聚,二舋也;名陷饕餮,貞介所羞,三舋也。古人知三舋之為梗,懼五交之速尤。故王丹威子以檟楚,朱穆昌言而示絕,有旨哉!
       近世有樂安任昉,海內髦傑,早綰銀黃,夙招民譽。遒文麗藻,方駕曹、王;英特儁邁,聯衡許、郭。類田文之愛客,同鄭莊之好賢。見一善則盱衡扼腕,遇一才則揚眉抵掌。雌黃出其脣吻,朱紫由其目旦。於是冠蓋輻湊,衣裳雲合,輜軿擊輯,坐客恒滿。蹈其閫閾,若升闕里之堂;入其奧隅,謂登龍門之坂。至於顧盼增其倍價,翦拂使其長鳴,彯組雲臺者摩肩,趨走丹墀者疊迹。莫不締恩狎,結綢繆,想惠、莊之清塵,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東越,歸體雒浦,繐帳猶懸,門罕漬酒之彥;墳未宿草,野絕動輪之賔。藐爾諸孤,朝不謀夕,流離大海之南,寄命瘴癘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蘭之友,曾無羊舌下泣之仁,寧慕郈成分宅之德。嗚呼!世路險𡾞,一至於此!太行孟門,寧云𥕌絕。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棄之長騖。獨立高山之頂,驩與麋鹿同羣,皦然絕其雰濁,誠恥之也,誠畏之也。」
       昉撰雜傳二百四十七卷,地記二百五十二卷,文章三十三卷。
       昉第四子東里,頗有父風,官至尚書外兵郎。
       陳吏部尚書姚察曰:觀夫二漢求賢,率先經術;近世取人,多由文史。二子之作,辭藻壯麗,允值其時。淹能沈靜,昉持內行,竝以名位終始,宜哉。江非先覺,任無舊恩,則上秩顯贈,亦末由也已。

本书目录


卷一 本紀第一 武帝上
卷二 本紀第二 武帝中
卷三 本紀第三 武帝下
卷四 本紀第四 簡文帝
卷五 本紀第五 元帝
卷六 本紀第六 敬帝
卷七 列傳第一 太祖張皇后 高祖郗皇后 太宗王皇后 高祖丁貴嬪 高祖阮脩容 世祖徐妃
卷八 列傳第二 昭明太子 哀太子 愍懷太子
卷九 列傳第三 王茂 曹景宗 栁慶遠
卷十 列傳第四 蕭頴達 夏侯詳 蔡道恭 楊公則 鄧元起
卷十一 列傳第五 張弘策
卷十二 列傳第六 柳惔
卷十三 列傳第七 范雲 沈約
卷十四 列傳第八 江淹 任昉
卷十五 列傳第九 謝朏
卷十六 列傳第十 王亮 張稷 王瑩
卷十七 列傳第十一 王珍國 馬仙琕 張齊
卷十八 列傳第十二 張惠紹 馮道根 康絢 昌義之
卷十九 列傳第十三 宗夬 劉坦 樂藹
卷二十 列傳第十四 劉季連 陳伯之
卷二十一 列傳第十五 王瞻 王志 王峻 王暕子訓
卷二十二 列傳第十六 太祖五王
卷二十三 列傳第十七 長沙嗣王業 永陽嗣王伯游 衡陽嗣王元簡 桂陽嗣王象
卷二十四 列傳第十八 蕭景弟昌 昂 昱
卷二十五 列傳第十九 周捨 徐勉
卷二十六 列傳第二十 范岫 傅昭弟映
卷二十七 列傳第二十一 陸倕 到洽 明山賔 殷鈞 陸襄
卷二十八 列傳第二十二 裴邃兄子之高 之平 之橫
卷二十九 列傳第二十三 高祖三王
卷三十 列傳第二十四
卷三十一 列傳第二十五
卷三十二 列傳第二十六
卷三十三 列傳第二十七
卷三十四 列傳第二十八 張緬
卷三十五 列傳第二十九
卷三十六 列傳第三十
卷三十七 列傳第三十一
卷三十八 列傳第三十二
卷三十九 列傳第三十三
卷四十 列傳第三十四
卷四十一 列傳第三十五
卷四十二 列傳第三十六
卷四十三 列傳第三十七
卷四十四 列傳第三十八
卷四十五 列傳第三十九
卷四十六 列傳第四十
卷四十七 列傳第四十一 孝行
卷四十八 列傳第四十二 儒林
卷四十九 列傳第四十三 文學上
卷五十 列傳第四十四 文學下
卷五十一 列傳第四十五 處士
卷五十二 列傳第四十六 止足
卷五十三 列傳第四十七 良吏
卷五十四 列傳第四十八 諸夷
卷五十五 列傳第四十九
卷五十六 列傳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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