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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繁體版)
卷七十七 蓋諸葛劉鄭孫毋將何傳第四十七
作者:東漢 · 班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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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寬饒字次公,師古曰:「蓋音公盍反。」魏郡人也。明經為郡文學,以孝廉為郎。舉方正,對策高弟,遷諫大夫,行郎中戶將事。師古曰:「百官公卿表郎中令屬官有郎中車、戶、騎三將,蓋各以所主為名也。戶將者,主戶衞也。」劾奏衞將軍張安世子侍中陽都侯彭祖不下殿門,師古曰:「過殿門不下車也。」并連及安世居位無補。彭祖時實下門,寬饒坐舉奏大臣非是,師古曰:「不以實也。」左遷為衞司馬。蘇林曰:「如今衞士令也。」臣瓚曰:「漢注有衞屯司馬。」
       先是時,衞司馬在部,見衞尉拜謁,常為衞官繇使巿買。師古曰:「繇讀與傜同。」寬饒視事,案舊令,遂揖官屬以下行衞者。蘇林曰:「衞尉官屬也。或曰詔遣使行衞者也。」師古曰:「或說非也。行音下更反。」衞尉私使寬饒出,寬饒以令詣官府門上謁辭。文穎曰:「私見使而公辭尚書也。」蘇林曰:「以法詣衞尉府門上謁也。」師古曰:「文說是也。」尚書責問衞尉,文穎曰:「由寬饒以法令不給使,尚書責衞尉,不復使司馬。」由是衞官不復私使候、司馬。候、司馬不拜,出先置衞,輒上奏辭,如淳曰:「天子出,為天子先導。先天子發,故上奏辭。」自此正焉。
       寬饒初拜為司馬,未出殿門,斷其襌衣,師古曰:「襌音單,其字從衣。」令短離地,冠大冠,帶長劔,躬案行士卒廬室,視其飲食居處,有疾病者身自撫循臨問,加致醫藥,遇之甚有恩。及歲盡交代,上臨饗罷衞卒,師古曰:「得代當歸者也。」衞卒數千人皆叩頭自請,願復留共更一年,師古曰:「更猶今言上番也,音工衡反。」以報寬饒厚德。宣帝嘉之,以寬饒為太中大夫,使行風俗,師古曰:「行音下更反。」多所稱舉貶黜,奉使稱意。擢為司隷校尉,刺舉無所囬避,小大輒舉,所劾奏衆多,廷尉處其法,半用半不用,師古曰:「以其峻刻,故有不用者。」公卿貴戚及郡國吏繇使至長安,師古曰:「繇讀與傜同,供傜役及為使而來者。」皆恐懼莫敢犯禁,京師為清。
       平恩侯許伯入第,師古曰:「許伯,皇太子外祖也。入第者,治第新成,始入居之。」丞相、御史、將軍、中二千石皆賀,寬饒不行。許伯請之,迺往,從西階上,東鄉特坐。師古曰:「言自尊抗,無所詘也。鄉讀曰嚮。」許伯自酌曰:「蓋君後至。」寬饒曰:「無多酌我,我迺酒狂。」丞相魏侯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坐者皆屬目卑下之。師古曰:「屬猶注也,音之欲反。下音胡稼反。」酒酣樂作,長信少府檀長以起舞,為沐猴與狗鬬,師古曰:「沐猴,獼猴。」坐皆大笑。寬饒不說,卬視屋而歎曰:師古曰:「說讀曰悅。卬讀曰仰。」「美哉!然富貴無常,忽則易人,此如傳舍,所閱多矣。師古曰:「言如客舍行客,輒過之,故多所經歷也。」唯謹慎為得乆,君侯可不戒哉!」因起趨出,劾奏長信少府以列卿而沐猴舞,失禮不敬。上欲罪少府,許伯為謝,良久,上迺解。
       寬饒為人剛直高節,志在奉公。家貧,奉錢月數千,師古曰:「奉音扶用反。」半以給吏民為耳目言事者。身為司隷,子常步行自戍北邊,蘇林曰:「子自行戍,不取代。」公廉如此。然深刻喜陷害人,師古曰:「喜音許吏反。」在位及貴戚人與為怨,師古曰:「人人皆怨之。」又好言事刺譏,奸犯上意。師古曰:「奸音干。」上以其儒者,優容之,然亦不得遷。同列後進或至九卿,寬饒自以行清能高,有益於國,而為凡庸所越,愈失意不快,數上疏諫爭。太子庶子王生高寬饒節,而非其如此,予書曰:「明主知君絜白公正,不畏彊禦,師古曰:「彊禦,彊梁而禦善者也。」故命君以司察之位,擅君以奉使之權,尊官厚祿已施於君矣。君宜夙夜惟思當世之務,奉法宣化,憂勞天下,雖日有益,月有功,猶未足以稱職而報恩也。自古之治,三王之術各有制度。師古曰:「三王謂夏、殷、周,文質不同也。」今君不務循職而已,迺欲以太古久遠之事匡拂天子,師古曰:「匡,正也。拂讀曰弼。」數進不用難聽之語以摩切左右,非所以揚令名全壽命者也。方今用事之人皆明習法令,言足以飾君之辭,文足以成君之過,君不惟蘧氏之高蹤,師古曰:「蘧伯玉,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而慕子胥之末行,師古曰:「伍子胥知吳王不可諫,而不能止,自取誅滅也。」用不訾之軀,臨不測之險,師古曰:「訾與貲同。不貲者,言無貲量可以比之,貴重之極也。不測謂深也。」竊為君痛之。夫君子直而不挺,曲而不詘。師古曰:「挺然,直貌。言雖執直道,而遭遇時變,與時紆曲,然其本志不屈橈也。挺音吐鼎反。」大雅云:『旣明且哲,以保其身。』師古曰:「烝民之詩也。言明智者可以自全,不至亡身。」狂夫之言,聖人擇焉。唯裁省覽。」寬饒不納其言。
       是時上方用刑法,信任中尚書宦官,寬饒奏封事曰:「方今聖道寖廢,師古曰:「寖,漸也。」儒術不行,以刑餘為周召,師古曰:「言使奄人當權軸也。周謂周公旦也,召謂召公奭也。召讀曰邵。」以法律為詩書。」師古曰:「言以刑法成敎化也。」又引韓氏易傳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傳子,官以傳賢,若四時之運,功成者去,不得其人則不居其位。」書奏,上以寬饒怨謗終不改,下其書中二千石。時執金吾議,以為寬饒指意欲求䄠,師古曰:「䄠,古禪字。言欲使天子傳位於己。」大逆不道。諫大夫鄭昌𢚢傷寬饒忠直憂國,以言事不當意而為文吏所詆挫,師古曰:「詆,毀也。挫,折也。」上書頌寬饒曰:師古曰:「頌謂稱其美。」「臣聞山有猛獸,藜藿為之不采;國有忠臣,姦邪為之不起。司隷校尉寬饒居不求安,食不求飽,師古曰:「論語稱孔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故引之。」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上無許、史之屬,下無金、張之託,應劭曰:「許伯,宣帝皇后父。史高,宣帝外家也。金,金日磾也。張,張安世也。此四家屬無不聽。」師古曰:「此說非也。許氏、史氏有外屬之恩,金氏、張氏自託在於近狎也。屬讀如本字也。」職在司察,直道而行,多仇少與,師古曰:「仇,怨讎也。與,黨與也。」上書陳國事,有司劾以大辟,臣幸得從大夫之後,官以諫為名,不敢不言。」上不聽,遂下寬饒吏。寬饒引佩刀自剄北闕下,衆莫不憐之。
       諸葛豐字少季,琅邪人也。以明經為郡文學,名特立剛直。貢禹為御史大夫,除豐為屬,舉侍御史。元帝擢為司隷校尉,刺舉無所避,京師為之語曰:「閒何闊,逢諸葛。」師古曰:「言間者何久闊不相見,以逢諸葛故也。」上嘉其節,加豐秩光祿大夫。
       時侍中許章以外屬貴幸,奢淫不奉法度,賔客犯事,與章相連。豐案劾章,欲奏其事,適逢許侍中私出,豐駐車舉節詔章曰:「下!」欲收之。章迫窘,馳車去,豐追之。許侍中因得入宮門,自歸上。師古曰:「歸誠乞哀於天子也。」豐亦上奏,於是收豐節。司隷去節自豐始。
       豐上書謝曰:「臣豐駑怯,文不足以勸善,武不足以執邪。陛下不量臣能否,拜為司隷校尉,未有以自效,復秩臣為光祿大夫,官尊責重,非臣所當處也。又迫年歲衰暮,常恐卒填溝渠,師古曰:「卒讀曰猝。」無以報厚德,使論議士譏臣無補,長獲素餐之名。師古曰:「素,空也。言不舉職務,空食祿奉而已。」故常願捐一旦之命,不待時而斷姦臣之首,縣於都市,編書其罪,師古曰:「編謂聯次簡牘也。」使四方明知為惡之罰,然後却就斧鉞之誅,師古曰:「却,退也。」誠臣所甘心也。夫以布衣之士,尚猶有刎頸之交,師古曰:「刎,斷也,音吻。」今以四海之大,曾無伏節死誼之臣,率盡苟合取容,阿黨相為,念私門之利,忘國家之政。邪穢濁溷之氣上感于天,師古曰:「溷亦濁也,音下頓反。」是以灾變數見,百姓困乏。此臣下不忠之效也,臣誠恥之亡已。凡人情莫不欲安存而惡危亡,然忠臣直士不避患害者,誠為君也。今陛下天覆地載,師古曰:「如天之覆,如地之載也。」物無不容,使尚書令堯賜臣豐書曰:『夫司隷者刺舉不法,善善惡惡,非得顓之也。師古曰:「善善,襃賞善人也。惡惡,誅罰惡人也。顓與專同。」勉處中和,順經術意。』恩深德厚,臣豐頓首幸甚。臣竊不勝憤懣,師古曰:「懣音滿。」願賜清宴,唯陛下裁幸。」上不許。
       是後所言益不用,豐復上書言:「臣聞伯竒孝而棄於親,子胥忠而誅於君,師古曰:「並解於上也。」隱公慈而殺於弟,師古曰:「魯隱公欲立弟桓公,為其尚少,己且攝位,而卒為桓公所殺。」叔武弟而殺於兄。師古曰:「叔武,衞成公之弟夷叔也。成公避晉之難,出奔陳,使大夫元咺奉叔武以居守。其後晉人納成公,成公疑叔武而先期入,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髮走出,前驅射而殺之。事在左傳僖二十八年。叔武弟音大計反。」夫以四子之行,屈平之材,師古曰:「屈平即是屈原也。」然猶不能自顯而被刑戮,豈不足以觀哉!使臣殺身以安國,蒙誅以顯君,師古曰:「蒙,被也。」臣誠願之。獨恐未有云補,而為衆邪所排,令讒夫得遂,正直之路雍塞,師古曰:「雍讀曰壅。」忠臣沮心,智士杜口,師古曰:「沮,壞;杜,塞也。沮音才汝反。」此愚臣之所懼也。」
       豐以春夏繫治人,在位多言其短。上徙豐為城門校尉,豐上書告光祿勳周堪、光祿大夫張猛。上不直豐,迺制詔御史:「城門校尉豐,前與光祿勳堪、光祿大夫猛在朝之時,數稱言堪、猛之美。豐前為司隷校尉,不順四時,修法度,專作苛暴,以獲虛威,朕不忍下吏,以為城門校尉。不內省諸己,師古曰:「省,察也。」而反怨堪、猛,以求報舉,師古曰:「舉言其事以報怨。」告案無證之辭,暴揚難驗之罪,毀譽恣意,不顧前言,帥古曰:「前言謂譽堪、猛之美。今乃更言其短,是不顧也。」不信之大者也。朕憐豐之耆老,不忍加刑,其免為庶人。」終於家。
       劉輔,河閒宗室人也。舉孝廉,為襄賁令。蘇林曰:「賁音肥,東海縣也。」上書言得失,召見,上美其材,擢為諫大夫。會成帝欲立趙倢伃為皇后,先下詔封倢伃父臨為列侯。輔上書言:「臣聞天之所與必先賜以符瑞,天之所違必先降以灾變,此神明之徵應,自然之占驗也。昔武王、周公承順天地,以饗魚烏之瑞,師古曰:「謂伐紂時有白魚、赤烏之瑞也。事見今文尚書。」然猶君臣祗懼,動色相戒,況於季世,不蒙繼嗣之福,屢受威怒之異者虖!雖夙夜自責,改過易行,畏天命,念祖業,妙選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師古曰:「窈窕,幽閑也。」以承宗廟,順神祇心,塞天下望,師古曰:「塞,滿也。」子孫之祥猶恐晚暮,今迺觸情縱欲,傾於卑賤之女,欲以母天下,不畏于天,不媿于人,惑莫大焉。里語曰:『腐木不可以為柱,卑人不可以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禍而無福,市道皆共知之,師古曰:「市道,市中之道也。一曰市人及行於道路者也。」朝廷莫肯壹言,臣竊傷心。自念得以同姓拔擢,尸祿不忠,汚辱諫爭之官,不敢不盡死,唯陛下深察。」書奏,上使侍御史收縛輔,繫掖庭祕獄,師古曰:「漢書舊儀掖庭詔獄令丞宦者為之,主理婦人女官也。」羣臣莫知其故。
       於是中朝左將軍辛慶忌、右將軍廉襃、光祿勳師丹、太中大夫谷永俱上書曰:孟康曰:「中朝,內朝也。大司馬左右前後將軍、侍中、常侍、散騎、諸吏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為外朝也。」「臣聞明王垂寬容之聽,崇諫爭之官,廣開忠直之路,不罪狂狷之言,師古曰:「狷,急也,音絹。」然後百僚在位,竭忠盡謀,不懼後患,朝廷無讇諛之士,元首無失道之諐。師古曰:「元首謂天子也。讇,古諂字也。」竊見諫大夫劉輔,前以縣令求見,擢為諫大夫,此其言必有卓詭切至,師古曰:「卓,高遠也。詭,異於衆也。」當聖心者,故得拔至於此。旬日之閒,收下祕獄,臣等愚,以為輔幸得託公族之親,在諫臣之列,新從下土來,未知朝廷體,獨觸忌諱,不足深過。小罪宜隱忍而已,如有大惡,宜暴治理官,與衆共之。師古曰:「令衆人知其罪狀而罰之。」昔趙簡子殺其大夫鳴犢,孔子臨河而還。張晏曰:「趙簡子欲分晉國,故先殺鳴犢,又聘孔子。孔子聞其死,至河而還也。」師古曰:「戰國策說二人姓名云『鳴犢、鐸犨,』,而史記及古今人表並以為鳴犢、竇犨,蓋鐸、犢及竇,其聲相近,故有不同耳。今永等指舉殺鳴犢一人,不論竇犨也。」今天心未豫,張晏曰:「豫,悅豫也。」灾異屢降,水旱迭臻,師古曰:「迭,互也。音徒結反。」方當隆寬廣問,襃直盡下之時也。而行慘急之誅於諫爭之臣,震驚群下,失忠直心。假令輔不坐直言,所坐不著,師古曰:「著,明也。」天下不可戶曉。師古曰:「言不可家家曉喻之也。」同姓近臣本以言顯,其於治親養忠之義誠不宜幽囚于掖庭獄。公卿以下見陛下進用輔亟,師古曰:「亟,急也。」而折傷之暴,人有懼心,師古曰:「人人皆懼也。」精銳銷耎,蘇林曰:「耎,弱也。」師古曰:「音乃喚反。」莫敢盡節正言,非所以昭有虞之聽,師古曰:「舜有敢諫之鼓,故言有虞之聽也。一曰謂達四聦也。」廣德美之風也。臣等竊深傷之,唯陛下留神省察。」
       上迺徙繫輔共工獄,蘇林曰:「考工也。」師古曰:「少府之屬官也,亦有詔獄。共讀與龔同。」減死罪一等,論為鬼薪。終於家。
       鄭崇字子游,本高密大族,世與王家相嫁娶。師古曰:「女嫁王家,男又娶也。」祖父以訾徙平陵。父賔明法律,為御史,事貢公,師古曰:「貢禹也。」名公直。崇少為郡文學史,至丞相大車屬。如淳曰:「丞相大車屬如今公府御屬。」弟立與高武侯傅喜同門學,師古曰:「同門謂同師也。」相友善。喜為大司馬,薦崇,哀帝擢為尚書僕射。數求見諫爭,上初納用之。每見曳革履,師古曰:「孰曰韋,生曰革。」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
       久之,上欲封祖母傅太后從弟商,崇諫曰:「孝成皇帝封親舅五侯,天為赤黃晝昏,日中有黑氣。今祖母從昆弟二人已侯。孔鄉侯,皇后父;高武侯以三公封,師古曰:「孔鄉侯,傅晏也。高武侯,傅喜也。」尚有因緣。今無故欲復封商,壞亂制度,逆天人之心,非傅氏之福也。臣聞師曰:『逆陽者厥極弱,逆陰者厥極凶短折,犯人者有亂亡之患,犯神者有疾夭之禍。』故周公著戒曰:『惟王不知艱難,唯耽樂是從,時亦罔有克壽。』師古曰:「周書亡逸之篇也。言王者不知稼穡之艱難,唯從耽樂,則致夭喪,無能壽考也。」故衰世之君夭折蚤沒,師古曰:「蚤,古早字也。」此皆犯陰之害也。臣願以身命當國咎。」崇因持詔書案起。李竒曰:「持當受詔書案起也。」師古曰:「李說非也。案者,即寫詔之文。」傅太后大怒曰:「何有為天子乃反為一臣所顓制邪!」師古曰:「顓與專同也。」上遂下詔曰:「朕幼而孤,皇太太后躬自養育,免于襁褓,敎道以禮,師古曰:「道讀曰導。」至於成人,惠澤茂焉。師古曰:「茂,美也。」『欲報之德,皡天罔極。』師古曰:「詩小雅蓼莪之篇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言欲報父母之恩德,心無已也。呼昊天者,陳己至誠也。皞字與昊同。」前追號皇太太后父為崇祖侯,惟念德報未殊,朕甚恧焉。師古曰:「殊,異也。恧,愧也,音女六反。」侍中光祿大夫商,皇太太后父同產子,小自保大,如淳曰:「太后從小養之,使至大也。」恩義最親。其封商為汝昌侯,為崇祖侯後,更號崇祖侯為汝昌哀侯。」
       崇又以董賢貴寵過度諫,由是重得罪。師古曰:「重音直用反。」數以職事見責,發疾頸癕,欲乞骸骨,不敢。尚書令趙昌佞讇,素害崇,知其見疏,因奏崇與宗族通,疑有姦,請治。上責崇曰:「君門如巿人,何以欲禁切主上?」師古曰:「言請求者多,交通賔客。」崇對曰:「臣門如巿,臣心如水。師古曰:「言至清也。」願得考覆。」上怒,下崇獄,窮治,死獄中。
       孫寶字子嚴,潁川鄢陵人也。師古曰:「鄢音偃。」以明經為郡吏。御史大夫張忠辟寶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除舍,師古曰:「除謂修飾掃除也。」設儲偫。師古曰:「謂豫備器物也。偫音丈紀反。」寶自劾去,忠固還之,師古曰:「固者,謂再三留之。」心內不平。師古曰:「恨其去也。」後署寶主簿,寶徙入舍,祭竈請比鄰。忠陰察,怪之,使所親問寶:「前大夫為君設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為高節也。今兩府高士俗不為主簿,子旣為之,徙舍甚說,師古曰:「說讀曰悅。」何前後不相副也?」寶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君以寶為可,一府莫言非,師古曰:「言大夫以為寶適可為主簿耳,府中之人又不以為不當也。」士安得獨自高?前日君男欲學文,師古曰:「文謂書也。」而移寶自近。禮有來學,義無往敎;道不可詘,身詘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師古曰:「言士不遭遇知己,則當屈辱,無所不為也。」忠聞之,甚慙,上書薦寶經明質直,宜備近臣。為議郎,遷諫大夫。
       鴻嘉中,廣漢群盜起,選為益州刺史。廣漢太守扈商者,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姉子,軟弱不任職。寶到部,親入山谷,諭告羣盜,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悔過自出,師古曰:「渠,大也。」遣歸田里。自劾矯制,奏商為亂首,師古曰:「擅放群盜歸,故云矯制。由商不任職,致有賊盜,故云為亂首也。」春秋之義,誅首惡而已。商亦奏寶所縱或有渠率當坐者。師古曰:「縱,放也。」商徵下獄,寶坐失死罪免。益州吏民多陳寶功効,言為車騎將軍所排。上復拜寶為兾州刺史,遷丞相司直。
       時帝舅紅陽侯立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墾草田數百頃,師古曰:「隱度而取之也。草田,荒田也。占音之贍反。」頗有民所假少府陂澤略皆開發,師古曰:「舊為陂澤,本屬少府,其後以假百姓,百姓皆已田之,而立緫謂為草田,占云新自墾。」上書願以入縣官。師古曰:「立上書云新墾得此田,請以入官也。」有詔郡平田予直,師古曰:「受其田而準償價直也。」錢有貴一萬萬以上。師古曰:「增於時價。」寶聞之,遣丞相史桉驗,發其姦,劾奏立、尚懷姦罔上,狡猾不道。尚下獄死。立雖不坐,後兄大司馬衞將軍商薨,次當代商,上度立而用其弟曲陽侯根為大司馬票騎將軍。如淳曰:「度,過也。過立而用根。」
       會益州蠻夷犯法,巴蜀頗不安,上以寶著名西州,拜為廣漢太守,秩中二千石,賜黃金三十斤。蠻夷安輯,師古曰:「輯與集同。」吏民稱之。
       徵為京兆尹。故吏侯文以剛直不苟合常稱疾不肯仕,寶以恩禮請文,欲為布衣友,日設酒食,妻子相對。文求受署為掾,進見如賔禮。數月,以立秋日署文東部督郵。入見,勑曰:「今日鷹隼始擊,當順天氣取姦惡,以成嚴霜之誅,掾部渠有其人乎?」師古曰:「渠讀曰詎。詎,豈也。言掾所部內,豈有其人乎?」文卬曰:師古曰:「卬讀曰仰。謂仰頭而對也。」「無其人不敢空受職。」寶曰:「誰也?」文曰:「霸陵杜穉季。」寶曰:「其次。」師古曰:「除穉季之外更有誰也。」文曰:「豺狼橫道,不宜復問狐狸。」師古曰:「言不當釋大而取小也。」寶默然。穉季者大俠,與衞尉淳于長、大鴻臚蕭育等皆厚善。寶前失車騎將軍,與紅陽侯有郤,師古曰:「失車騎將軍,謂失王音意,奏扈商事也。郤與隙同。」自恐見危,時淳于長方貴幸,友寶,寶亦欲附之,始視事而長以穉季託寶,故寶窮,無以復應文。文怪寶氣索,師古曰:「索,盡也,音先各反。」知其有故,因曰:「明府素著威名,今不敢取穉季,當且闔閤,師古曰:「闔,閉也。」勿有所問。如此竟歲,吏民未敢誣明府也。師古曰:「誣,謗也。」即度穉季而譴它事,李竒曰:「過度不治罪。」衆口讙譁,終身自墮。」師古曰:「墮,毀也,音火規反。」寶曰:「受敎。」穉季耳目長,聞知之,杜門不通水火,師古曰:「杜,塞也。不通水火,謂雖鄰伍亦不往來也。」穿舍後牆為小戶,但持鉏自治園,因文所厚自陳如此。師古曰:「具言恐懼改節之狀也。」文曰:「我與穉季幸同土壤,素無睚眥,師古曰:「睚音涯。眥音才賜反。睚又音五懈反。眥又音仕懈反。已解於前也。」顧受將命,分當相直。師古曰:「言自顧念受郡將之命,分當相值遇也。分音胡問反。直讀曰值也。」誠能自改,嚴將不治前事,即不更心,但更門戶,適趣禍耳。」師古曰:「更,改也。趣讀曰促。」穉季遂不敢犯法,寶亦竟歲無所譴。明年,穉季病死。寶為京兆尹三歲,京師稱之。會淳于長敗,寶與蕭育等皆坐免官。文復去吏,死於家。穉季子杜蒼,字君敖,名出穉季右,在游俠中。
       哀帝即位,徵寶為諫大夫,遷司隷。初,傅太后與中山孝王母馮太后俱事元帝,有郤,師古曰:「以當熊事,慚而嫉之。」傅太后使有司考馮太后,令自殺,衆庶冤之。寶奏請覆治,傅太后大怒,曰:「帝置司隷,主使察我。馮氏反事明白,故欲擿觖以揚我惡。師古曰:「擿觖謂挑發之也。擿音它歷反。觖音決。挑音它聊反。」我當坐之。」上迺順指下寶獄。尚書僕射唐林爭之,上以林朋黨比周,師古曰:「比音頻寐反。」左遷敦煌魚澤障候。大司馬傅喜、光祿大夫龔勝固爭,上為言太后,出寶復官。
       頃之,鄭崇下獄,寶上書曰:「臣聞疏不圖親,外不慮內。師古曰:「圖,謀也。慮,思也。」臣幸得銜命奉使,職在刺舉,不敢避貴幸之埶,以塞視聽之明。桉尚書令昌奏僕射崇,下獄覆治,榜掠將死,師古曰:「榜掠,謂笞擊而考問之也。榜音彭。」卒無一辭,道路稱冤。疑昌與崇內有纖介,師古曰:「言有細故宿嫌也。」浸潤相陷,自禁門內樞機近臣,蒙受冤譖,師古曰:「蒙,被也。」虧損國家,為謗不小。臣請治昌,以解衆心。」書奏,天子不說,師古曰:「說讀曰悅。」以寶名臣不忍誅,迺制詔丞相大司空:「司隷寶奏故尚書僕射崇冤,請獄治尚書令昌。案崇近臣,罪惡暴著,而寶懷邪,附下罔上,以春月作詆欺,遂其姦心,蓋國之賊也。傳不云乎?『惡利口之覆國家。』師古曰:「論語稱孔子之言。」其免寶為庶人。」
       哀帝崩,王莽白王太后徵寶以為光祿大夫,與王舜等俱迎中山王。平帝立,寶為大司農。會越嶲郡上黃龍游江中,太師孔光、大司徒馬宮等咸稱莽功德比周公,宜告祠宗廟。寶曰:「周公上聖,召公大賢。尚猶有不相說,著於經典,兩不相損。師古曰:「周書君奭之序曰『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召公不說,周公作君奭』是也。兩不相損者,言俱有令名也。召讀曰邵。說讀曰悅。」今風雨未時,百姓不足,每有一事,羣臣同聲,師古曰:「言雷同阿附,妄說福祥。」得無非其美者。」師古曰:「言此非朝廷美事也。」時大臣皆失色,侍中奉車都尉甄邯即時承制罷議者。會寶遣吏迎母,母道病,留弟家,獨遣妻子。司直陳崇以奏寶,事下三公即訊。師古曰:「就問之也。」寶對曰:「年七十誖眊,恩衰共養,營妻子,如章。」師古曰:「誖,惑也。眊與耄同。自言老耄,心志亂惑,供養之恩衰,具如所奏之章也。誖音布內反。共讀曰供,音居用反。」寶坐免,終於家。建武中,錄舊德臣,以寶孫伉為諸長。師古曰:「伉音抗。諸,琅邪之縣也。」
       毌將隆字君房,東海蘭陵人也。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內領尚書,外典兵馬,踵故選置從事中郎與參謀議,師古曰:「踵猶躡也,言承躡故事也。」奏請隆為從事中郎,遷諫大夫。成帝末,隆奏封事言:「古者選諸侯入為公卿,以襃功德,宜徵定陶王使在國邸,以填萬方。」師古曰:「填音竹刃反。」其後上竟立定陶王為太子,隆遷兾州牧、潁川太守。哀帝即位,以高第入為京兆尹,遷執金吾。
       時侍中董賢方貴,上使中黃門發武庫兵,前後十輩,送董賢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言:「武庫兵器,天下公用,國家武備,繕治造作,皆度大司農錢。蘇林曰:「用度皆出大司農。」大司農錢自乘輿不以給共養,師古曰:「共音居用反。養音弋向反。」共養勞賜,壹出少府。蓋不以本臧給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費,師古曰:「共讀曰供。」別公私,示正路也。古者諸侯方伯得顓征伐,師古曰:「顓與專同也。」迺賜斧鉞。漢家邊吏,職在距寇,亦賜武庫兵,皆任其事,然後蒙之。春秋之誼,家不臧甲,所以抑臣威,損私力也。今賢等便僻弄臣,私恩微妾,而以天下公用給其私門,契國威器共其家備。李竒曰:「契,缺也。」晉灼曰:「契,取也。」師古曰:「李說是也。共讀曰供。」民力分於弄臣,武兵設於微妾,建立非宜,以廣驕僭,非所以示四方也。孔子曰:『奚取於三家之堂!』師古曰:「三家,謂魯大夫叔孫、仲孫、季孫也。論語云:『三家者,以雍徹。孔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言三家以雍徹食,此乃天子之禮耳,何為在三家之堂也!」臣請收還武庫。」上不說。師古曰:「說讀曰悅。」
       頃之,傅太后使謁者買諸官婢,賤取之,復取執金吾官婢八人。隆奏言賈賤,師古曰:「賈讀曰價。其下亦同。」請更平直。上於是制詔丞相、御史大夫:「交讓之禮興,則虞芮之訟息。師古曰:「虞、芮,二國名。文王為西伯,為斷其訟,二國各慚而止也。」隆位九卿,旣無以匡朝廷之不逮,而反奏請與永信宮爭貴賤之賈,程奏顯言,蘇林曰:「露奏也。」衆莫不聞。舉錯不由誼理,師古曰:「錯音千故反。」爭求之名自此始,無以示百僚,傷化失俗。」以隆前有安國之言,如淳曰:「徵定陶王使在國邸也。」左遷為沛郡都尉,遷南郡太守。
       王莽少時,慕與隆交,隆不甚附。哀帝崩,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奏隆前為兾州牧治中山馮太后獄冤陷無辜,不宜處位在中土。本中謁者令史立、侍御史丁玄自典考之,但與隆連名奏事。史立時為中太僕,丁玄泰山太守,及尚書令趙昌譖鄭崇者為河內太守,皆免官,徙合浦。
       何並字子廉,祖父以吏二千石自平輿徙平陵。師古曰:「平輿,汝南之縣也。」並為郡吏,至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節,舉能治劇,為長陵令,道不拾遺。
       初,邛成太后外家王氏貴,應劭曰:「宣帝王皇后父奉光封邛成侯,成帝母亦姓王,故以父爵別之也。」而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後坐法免,賔客愈盛,歸長陵上冢,因留飲連日。並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師古曰:「造,至也,音千到反。」謂林卿曰:「冢間單外,師古曰:「單外,言在郊郭之外而單露。」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先是林卿殺婢壻埋冢舍,師古曰:「婢壻,外人與其婢姦者也。冢舍,守冢之舍也。」並具知之,以非己時,又見其新免,故不發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謁侍送。林卿素驕,慙於賔客,並度其為變,師古曰:「儲,豫備也。度音徒各反。」儲兵馬以待之。林卿旣去,北度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剥其建鼓。師古曰:「諸官曹之所通呼為寺。建鼓一名植鼓。建,立也。謂植木而旁懸鼓焉。縣有此鼓者,所以召集號令,為開閉之時。並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十里,林卿迫窘,迺令奴冠其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車從童騎,師古曰:「襜褕,曲裾襌衣也。童騎,童奴之騎也。」身變服從閒徑馳去。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並心自知已失林卿,迺曰:「王君困,自稱奴,得脫死邪?」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師古曰:「署謂書表其事也。」「故侍中王林卿坐殺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門鼓。」吏民驚駭。林卿因亡命,衆庶讙譁,師古曰:「讙譁,衆議也。讙音許元反。」以為實死。成帝太后以邛成太后愛林卿故,聞之涕泣,為言哀帝。哀帝問狀而善之,遷並隴西太守。
       徙潁川太守,代陵陽嚴詡。詡本以孝行為官,謂掾史為師友,有過輒閉閤自責,終不大言。郡中亂,王莽遣使徵詡,官屬數百人為設祖道,詡據地哭。掾史曰:「明府吉徵,不宜若此。」詡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我以柔弱徵,必選剛猛代。代到,將有僵仆者,師古曰:「僵,偃也。仆,顛也。僵音薑。仆音赴。」故相弔耳。」詡至,拜為美俗使者。文穎曰:「宣美風化使者。」是時潁川鍾元為尚書令,領廷尉,用事有權。弟威為郡掾,臧千金。師古曰:「臧謂致罪之臧也。」並為太守,過辭鍾廷尉,廷尉免冠為弟請一等之罪,如淳曰:「減死罪一等。」願蚤就髡鉗。並曰:「罪在弟身與君律,不在於太守。」元懼,馳遣人呼弟。陽翟輕俠趙季、李款多畜賔客,以氣力漁食閭里,師古曰:「漁者,謂侵奪取之,若漁獵之為也。」至姦人婦女,持吏長短,從橫郡中,師古曰:「從音子用反。橫音胡孟反。」聞並且至,皆亡去。並下車求勇猛曉文法吏且十人,使文吏治三人獄,武吏往捕之,各有所部。敕曰:「三人非負太守,迺負王法,不得不治。鍾威所犯多在赦前,驅使入函谷關,勿令汙民閒;不入關,迺收之。趙、李桀惡,雖遠去,當得其頭,以謝百姓。」鍾威負其兄,師古曰:「負謂恃其權力也。」止雒陽,吏格殺之。亦得趙、李它郡,持頭還,並皆縣頭及其具獄於市。郡中清靜,表善好士,師古曰:「好音呼到反。」見紀潁川,名次黃霸。性清廉,妻子不至官舍。數年,卒。疾病,召丞掾作先令書,師古曰:「先為遺令也。」曰:「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死雖當得法賻,如淳曰:「公令,吏死官,得法賻。」師古曰:「贈終者布帛曰賻,音附。」勿受。葬為小椁,亶容下棺。」張晏曰:「禮三重棺。趙簡子曰:『不設屬辟,下卿之罰也。』或曰但下棺,無餘器物也。」師古曰:「言止作小槨,纔容下棺而已,無令高大也。亶讀曰但。」恢如父言。王莽擢恢為關都尉。建武中以並孫為郎。
       贊曰:蓋寬饒為司臣,正色立於朝,雖詩所謂「國之司直」無以加也。師古曰:「詩鄭風羔裘之篇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言其德美,可主正直之任也。」若采王生之言以終其身,斯近古之賢臣矣。諸葛、劉、鄭雖云狂瞽,有異志焉。孔子曰:「吾未見剛者。」師古曰:「論語稱孔子之言也。言有剛德者為難也。」以數子之名迹,然毌將汙於兾州,孟康曰:「汙,下也。」師古曰:「毌將隆為兾州牧,與史立、丁元共奏馮太后事,是為汙曲也。汙音一胡反。」孫寶橈於定陵,師古曰:「橈亦曲也。謂受淳于長託而不治杜穉季也。橈音女敎反。」況俗人乎!何並之節,亞尹翁歸云。

本书目录

卷一上 高帝紀第一上
卷一下 高帝紀第一下
卷二 惠帝紀第二
卷三 高后紀第三
卷四 文帝紀第四
卷五 景帝紀第五
卷六 武帝紀第六
卷七 昭帝紀第七
卷八 宣帝紀第八
卷九 元帝紀第九
卷十 成帝紀第十
卷十一 哀帝紀第十一
卷十二 平帝紀第十二
卷十三 異姓諸侯王表第一
卷十四 諸侯王表第二
卷十五上 王子侯表第三上
卷十五下 王子侯表第三下
卷十六 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第四
卷十七 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第五
卷十八 外戚恩澤侯表第六
卷十九上 百官公卿表第七上
卷十九下 百官公卿表第七下
卷二十 古今人表第八
卷二十一上 律歷志第一上
卷二十一下 律歷志第一下
卷二十二 禮樂志第二
卷二十三 刑法志第三
卷二十四上 食貨志第四上
卷二十四下 食貨志第四下
卷二十五上 郊祀志第五上
卷二十五下 郊祀志第五下
卷二十六 天文志第六
卷二十七上 五行志第七上
卷二十七中之上 五行志第七中之上
卷二十七中之下 五行志第七中之下
卷二十七下之上 五行志第七下之上
卷二十七下之下 五行志第七下之下
卷二十八上 地理志第八上
卷二十八下 地理志第八下
卷二十九 溝洫志第九
卷三十 藝文志第十
卷三十一 陳勝項籍列傳第一
卷三十二 張耳陳餘列傳第二
卷三十三 魏豹田儋韓王信傳第三
卷三十四 韓彭英盧吳傳第四
卷三十五 荊燕吳傳第五
卷三十六 楚元王傳第六
卷三十七 季布欒布田叔傳第七
卷三十八 高五王傳第八
卷三十九 蕭何曹參傳第九
卷四十 張陳王周傳第十
卷四十一 樊酈滕灌傅靳周傳第十一
卷四十二 張周趙任申屠傳第十二
卷四十三 酈陸朱劉叔孫傳第十三
卷四十四 淮南衡山濟北王傳第十四
卷四十五 蒯伍江息夫傳第十五
卷四十六 萬石衞直周張傳第十六
卷四十七 文三王傳第十七
卷四十八 賈誼傳第十八
卷四十九 爰盎鼂錯傳第十九
卷五十 張馮汲鄭傳第二十
卷五十一 賈鄒枚路傳第二十一
卷五十二 竇田灌韓傳第二十二
卷五十三 景十三王傳第二十三
卷五十四 李廣蘇建傳第二十四
卷五十五 衞青霍去病傳第二十五
卷五十六 董仲舒傳第二十六
卷五十七上 司馬相如傳第二十七上
卷五十七上 司馬相如傳第二十七上
卷五十七下 司馬相如傳第二十七下
卷五十八 公孫弘卜式兒寬傳第二十八
卷五十九 張湯傳第二十九
卷六十 杜周傳第三十
卷六十一 張騫李廣利傳第三十一
卷六十二 司馬遷傳第三十二
卷六十三 武五子傳第三十三
卷六十四上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第三十四上
卷六十四下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第三十四下
卷六十五 東方朔傳第三十五
卷六十六 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第三十六
卷六十七 楊胡朱梅云傳第三十七
卷六十八 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
卷六十九 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九
卷七十 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
卷七十一 雋疏于薛平彭傳第四十一
卷七十二 王貢兩龔鮑傳第四十二
卷七十三 韋賢傳第四十三
卷七十四 魏相丙吉傳第四十四
卷七十五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第四十五
卷七十六 趙尹韓張兩王傳第四十六
卷七十七 蓋諸葛劉鄭孫毋將何傳第四十七
卷七十八 蕭望之傳第四十八
卷七十九 馮奉世傳第四十九
卷八十 宣元六王傳第五十
卷八十一 匡張孔馬傳第五十一
卷八十二 王商史丹傅喜傳第五十二
卷八十三 薛宣朱博傳第五十三
卷八十四 翟方進傳第五十四
卷八十五 谷永杜鄴傳第五十五
卷八十六 何武王嘉師丹傳第五十六
卷八十七上 揚雄傳第五十七上
卷八十七下 揚雄傳第五十七下
卷八十八 儒林傳第五十八
卷八十九 循吏傳第五十九
卷九十 酷吏傳第六十
卷九十一 貨殖傳第六十一
卷九十二 游俠傳第六十二
卷九十三 佞幸傳第六十三
卷九十四上 匈奴傳第六十四上
卷九十四下 匈奴傳第六十四下
卷九十五 西南夷兩粵朝鮮傳第六十五
卷九十六上 西域傳第六十六上
卷九十六下 西域傳第六十六下
卷九十七上 外戚傳第六十七上
卷九十七下 外戚傳第六十七下
卷九十八 元后傳第六十八
卷九十九上 王莽傳第六十九上
卷九十九中 王莽傳第六十九中
卷九十九下 王莽傳第六十九下
卷一百上 敘傳第七十上
卷一百下 敘傳第七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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